Tanas.

【九辫】成角儿(一)

      

从小一起学艺设定

辈分啥的都乱了 有bug

副cp良堂桃林饼四等预警

求蓝手红心和评论嘤嘤嘤

    

      北京城下雪的时候,张云雷总喜欢去故宫城角看一眼朱红的宫墙。背着师父偷摸摸溜出玫瑰园,身后的包里也不忘带一条牛仔裤— —他一个人在路上的公共厕所里换了,棉裤脚浸了雪总是滴水,看着臃肿又不帅气。当然了,还得带一个杨九郎。

       杨九郎一开始也劝过张云雷,比方说应该好好在园子里吊嗓子或者背两遍报菜名再走也行,张云雷眨巴眨巴眼睛,伸出一根食指:“那背一遍。”还没等杨九郎点头呢,张云雷下一秒:“烧花鸭,背完了。”打着无赖要拉着杨九郎走。再比方说杨九郎跟张云雷说过好多次他应该穿着厚棉裤,或者牛仔裤里套一条秋裤作为妥协。反反复复说过几次后杨九郎也不劝了,索性也背一个包,放在里面的保温杯总是装着热水。

       张云雷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去故宫城里看看,兴许是雪衬了朱墙格外的好看,也兴许是明黄色的琉璃瓦覆了雪便少了些平日里肃严端庄的劲儿来。那个时候张云雷穷,买不起摄像机,他就勤跑去,跟杨九郎说:“我多看看,就能把这个景儿记下来了。”杨九郎跟在他后面,小眼睛像条缝一样,看不出来在没在笑,不过嘴倒是咧得老大,冷空气一不留神吸进去吃了一口冰碴儿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 临了要回去时,杨九郎反倒是不舍的那一个,他摸摸汉白玉筑的栏杆,路过哪个门口的石狮子时也不忘小声嘟囔一句下次再来。他从怀里摸出路上买的糖葫芦,用体温解过冻的才敢拿与张云雷吃,张云雷嘴叼,梆硬冰凉的糖葫芦他吃了就会皱眉头,只有杨九郎放怀里在道儿上捂化了才好吃。糯米纸裹着带有体温的山楂糖球,甜丝丝的不硌牙。

        回园子的路说不上长也不算短,张云雷在门口擦干净嘴角的糖渍,回屋子里穿上厚棉裤后,去小厨房里讨一碗热粥。“师娘好。”杨九郎这个时候总是低着头跟王惠憨笑,张云雷不一样,他拉拉王惠的衣角,“姐~~~”一声姐恨不得拐八个弯,“我饿了,你别告诉姐夫。”王惠无奈,用食指点了点弟弟的额头:“你呀,就是贪玩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张云雷胃口小,几口热气腾腾的粥下肚,五脏六腑被暖了个遍,精气神儿也恢复了不少,放了鸡丝的粥他总是能喝出一股咸腥味,余下的半碗自然就推给了杨九郎。王惠瞪他一眼骂他就知道欺负老实人,杨九郎倒也不生气,笑嘻嘻的喝了一碗半的粥。

        到了练功的点儿,杨九郎在院子里扎着马步背大段的贯口。十二月的天寒,八扇屏念到嘴边都成了雾蒙蒙的白烟。张云雷隔着窗在屋子里打着御子一遍一遍的唱太平歌词,从白蛇传唱到劝人方,眼睛却一直没从杨九郎的栗子头上移开过,他盯着杨九郎冻得通红的耳尖儿,手里捏着的两块竹板也渐渐碰不到一块儿去了,张云雷有心想叫杨九郎回屋来,又别扭着不知道为什么拉不下脸来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小眼巴叉的,对自己还挺狠。天儿冷有助于集中精神是吧。”张云雷小声嘟囔,过了一会儿又开始转念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心疼杨九郎。他出了屋子,绕了个弯儿站在杨九郎身后,抖了抖手,一下一下的开始打手里的御子板。杨九郎被身后的声音下了一跳,莽撞人背到一半硬生生噎了回去,一回头就看见只穿了件毛衣的张云雷打着御子板对着他笑。

       “诶呦我的个祖宗欸——”杨九郎这一声愣是高了八个调,“您外套呢,羽绒服哪儿去了这是?”他一边说一边架着张云雷的肩膀搡他回屋。

       “那你跟我一起回去。”张云雷眯了眼睛像只狡黠的小狐狸,盯着杨九郎白胖的脸和冻红的耳朵看。

       “成成成。”杨九郎举双手妥协,“你不穿外套出来算怎么回事儿?”

       张云雷扭了头过去含糊着说了一句忘了便不搭杨九郎的话茬,临了补了一句:“你总站外边儿,那么大一河马头,分散我注意力。”

       谁知道分散注意力的是不是杨九郎通红的耳朵尖儿呢?

 

      晚饭过后郭德纲按照惯例把几个孩子叫到书房,按年龄由大到小检查功夫。张云雷有点紧张,玲珑宝塔数到第八层的时候舌头打结,杨九郎隔着人挠了挠张云雷的手心儿,被郭麒麟正好瞧见了掩着嘴偷笑,郭德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骂他没正形,让他去罚站,自然没留神张云雷玲珑宝塔少数了中间第十二层。

      “谢 谢 大 外 甥。”张云雷用口型无声的对站墙角的郭麒麟表达谢意,冲着他挤了挤眼睛。郭麒麟一脸哭相让他老舅快滚。杨九郎看着少班主可怜兮兮的罚站心生歉意,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给张云雷买的糖炒栗子递给大林,“慢点吃,仔细点别被师父发现。”

      张云雷用食指关节敲敲杨九郎的头,“翔子你挺会做人啊。”杨九郎急急忙忙把张云雷拉出去,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给小祖宗剥栗子吃。

      “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张云雷嚼着软糯香甜的栗子,“还热着呢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查功夫之前,偷偷留到街口买的。然后我怕凉,就揣怀里了。”

       张云雷笑了,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来,揉了揉杨九郎的头发,打趣到:“栗子买栗子。”

       杨九郎瞪他一眼叫他快吃,一会被烧饼他们发现可就连栗子壳也不剩了。

       临近年关的时候,郭德纲给孩子们放了假。几个小孩,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,都是少年心性儿,园子里待不住人,一个个都撒丫子往外边跑。走街串巷的,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   快过年了大街上人气儿也多了,行道树上都扎了火红的一串串灯笼,挂在叶子落净的枝条上像新结的红果实。张云雷左手拿着老街里手艺人新吹的糖人逗郭麒麟玩,被他大外甥还了个白眼:“十几岁的人了,幼不幼稚。”一句话噎的张云雷反手给小孩一个爆栗。杨九郎赶紧把人拉过来,教他别和小孩一般见识:“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呢。”张云雷听了更不乐意了,顶他一句你不就比我大三岁,杨九郎笑着勾过他肩膀,哄他你说的都对。

       午间的时候一行人的肚子都饿了,烧饼提议说好不容易出来一回,别回园子吃了。师兄弟几个找了家火锅店,张云雷捏着杨九郎的诺基亚跟王惠撒娇今天中午不回去吃饭了。

      蒸腾的雾气在铜锅里铺开,烧饼张罗着曹鹤阳往锅里扔羊肉卷,孟鹤堂笑吟吟的盯着周九良看,郭麒麟挨着陶阳坐,两个小孩小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。红汤里翻滚着薄肉片,奶白色的蒸汽在张云雷眼前像是隔了一层雾,迷迷蒙蒙的让四周都不太真实。张云雷一抬眼就对上了杨九郎的目光,从那双小眼睛里,散发出的看不出情绪但又十分热切的光。他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,嘴里就被杨九郎塞了一口裹好芝麻酱的羊肉片。

     张云雷突然就觉得心被填满了。

   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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